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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夢清華|迎光而上的視障男孩

2022-07-04

編者按:近日,beat365陸續向2022級研究生新生寄送錄取通知書。在剛剛收到錄取通知書的同學裡,有這麼一位特殊的同學,梁江波,先天性視力障礙讓他從年少起便生活在黑暗之中,但他渴望溯光而上。

在争取求學機會到圓夢清華的過程中,在每一個看似歸于定格的人生截面,他一次又一次重新定義生命的寬度與價值。雖然視力存在缺陷,但他一直渴望把自己變成照亮殘疾人融入社會發展路途中的一束光。在他的成長故事裡,我們能夠再次理解愛和勇氣的力量。


梁江波,一個患有先天性視力障礙男孩,在他37歲時,經曆了人生中第一場繁複的研究生招生考試。

首場思想政治理論考試還沒結束,他的中指指腹就被盲文筆磨出了血,機考需要讀屏軟件的協助,類似于電流的聲音,語速是正常說話速度的20倍以上。

二十多年前,當梁江波第一次告訴父母,自己的夢想是考清華北大,這對他們來說是痛苦的。

那時的梁江波還在上小學,被推薦代表學校參加市級統考競賽。隻是他需要趴在試卷上,左手拿着放大鏡抵住眼睛,右手執筆答題。由于看不清,題目隻做了不到一半,臨近交卷時,他聽到監考老師之間竊竊私語,“估計這孩子做不完試卷,但是他答過的都對啊!”。

這番對話給梁江波注入了強心劑。

那是他唯一一次用明眼文答卷參加的正式考試,此後不到一年,即使是坐在教室第一排,他也看不見黑闆上的内容了。

長達25年的備考

2021年10月,當梁江波第一次緻電beat365,咨詢是否可以接收視障人士報考碩士研究生時,招生辦老師回複“符合條件即可報名”。

這8個字,像海嘯前的甯靜,他先是愣住,而後内心掀起驚濤駭浪,仿佛經曆了一場時空穿越之旅。

十幾歲完全失明後,從争取與明眼人考生同台競争的機會,到參加這次考試,梁江波堅持了25年。2022年7月,他終于收到了beat365研究生錄取通知書,攻讀社會學系社會工作專業碩士項目。

梁江波收到beat365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很慶幸終于有機會,依然有熱情和能力去實現少年時的夢想!感謝自己的自強不息,感謝清華的厚德載物!清華園我來啦!”收到通知書後梁江波在朋友圈感慨。

每個詞句都充斥着對抗命運的勇氣和生逢時代的感恩,梁江波是現實世界中真正的勇士

與一般考生不同的是,梁江波的考研試卷是由盲文考卷和電子考卷配合組成的。盲文試卷是按照保密流程進行翻譯并單獨印制,盲文答卷也需要由不少于2人的專業人員翻譯成明眼文答卷,互相校驗确認翻譯無誤後,再交由各科評卷組進行單獨評閱。專業課機考試題提前封裝在保密U盤中,電子答卷以光盤刻錄的形式備份提交。要做完所有題目,意味着他的盲文摸讀速度必須達到每分鐘300字以上

原本單科不足3毫米厚的試卷變成了接近5厘米高的“盲文書”,機考大多是長材料閱讀分析,迅速聽完題目相當于“浏覽”文本,更重要的在于鎖定關鍵語句。成功定位後,他需要通過光标移動進行文本重訪問,再仔細精“讀”,答卷輸入也需如此。

做到這些并非是具有特異功能,初學電腦時,他需要把鍵盤上60多個按鍵的位置背下來,打字遇到多音字、生僻詞彙時,梁江波需要逐詞逐句聽辨,必要的時候還得查看詞義解釋确認選項。

成績查詢時,梁江波躲在卧室裡,他給爸爸、媽媽、弟弟分别打了電話。“初試379分,複試445.4分”,父親毫無遲疑地準确說出了兒子的分數,“晚上孩子媽炒了兩個菜,我喝了點酒。”

童年

1985年,梁江波呱呱墜地,他給安徽省蚌埠市這個普通的小家帶來了短暫的歡樂。

拍百歲照時,小江波第一次被聚光燈包圍,可是無論攝影師如何引導,他始終不願意看向鏡頭。照相館老闆憑借拍照經驗‘診斷’,“孩子不是視力有問題就是有點傻”,母親回憶道,當天她就找到接生醫院,詢問梁江波出生時的狀況,“醫生說,孩子扭着頭,似乎有點怕光”。

突然間,尋醫問藥的警報就被拉響了。80年代末,一家三口奔波在安徽、天津、山東和上海大大小小的醫院裡。

當時的醫學水平很難解釋江波的病情,有醫生甚至說“孩子的眼睛是被燈照壞了”。那時全家人擠在父親單位宿舍裡,屋裡的确有個大燈泡,“仿佛是自己粗心害了孩子”,這“黑鍋”砸到母親身上,她陷入深深的自責中,直到幾年後上海的大醫院判斷“可能是先天的”,這才讓她内心好受一些。

為了将來有個親人照應江波,他們糾結是否再要一個孩子。父親皺起眉頭,“如果第二個是正常的,會偏心”,但母親堅持“都是我身上的肉,我會一樣疼愛”,抱着“兩個總比一個強”的心态,梁江波的弟弟在1991年出生了。

結果弟弟和哥哥一樣,2個月時就被發現“眼神不對”。自此,夫妻倆跌入另一種深淵,不願走親戚,更不會主動和外人提及自己的家庭,整宿整宿睡不着覺。

命運也并非冷酷無情,小時候梁江波也有過五彩斑斓的世界。他也曾知道“紅色”“綠色”的含義,甚至曾騎自行車載着弟弟出去玩,隻不過,在他眼中一切都是光的模樣

童年的純真濾掉了江波很多煩惱,他也曾上牆揭瓦,打雞踹狗,并不覺得自己有缺陷。隻是當玩伴全都上小學了,自己卻隻能呆在家裡,他才逐漸意識到自己的“與衆不同”。“玩性大,同伴不在,我就和小一點的孩兒玩兒,等他們上學了,我就和更小的孩子玩,年歲久了,我就成了‘孩子王’”,梁江波回憶道。

求學

梁江波視力受損嚴重,城裡沒有學校願意接收他,但是讓孩子接受教育的事,一直在父母心頭惦念。

家裡挂起舊黑闆,“老師”成了夫妻倆的第二職業。父親借來課本,逐字逐句把内容抄在黑闆上,“字很大,寫一行空一行,我就比對爸爸的筆迹,一邊模仿一邊念”,梁江波回憶起自己的“早教”經曆,文章太長寫不下,母親就帶着他背誦,“她讀一句,我重複一句,一直到完全背下來。媽媽性子急,我得快點背,不能讓她一直念”,梁江波很小就開始懂事,記憶力也變得越來越好。

梁江波和童年學習的小黑闆

這樣的時光持續了接近5年,在江波11歲時,他才有了接受正式教育的機會。

抓住光明的尾巴,父親幾經輾轉在農村為兒子争取到随班就讀的名額。

視力缺陷并不是梁江波融入校園生活的障礙,每天上下學都有小夥伴主動接送,上課他也非常認真,幾乎能記住老師課堂上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有同學借他作業抄。老師認為江波可以直接上四年級,但夫妻倆堅持讓他從一年級開始學起,“自己教的畢竟不系統”。父親高中畢業,母親也隻有初中文化,但兩人打心底尊崇知識,單位裡剛畢業的大學生也被他們隔三差五請來陪兒子“玩”一會兒。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沒等到小學畢業,黑暗就吞噬了他所有的光明。上世紀90年代,社會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盲人能做些什麼,甚至有熱心人建議不如去學個樂器将來可以去賣藝,這讓父母無奈的同時再次陷入無底深淵。

“我們隻希望兒子将來能養活自己”,夫妻二人感歎道。

沒有互聯網,電話也是稀有物種,尋找特殊教育學校如大海撈針。直到1998年他們才打聽到南京市盲人學校,母親一眼就相中了校園環境。兄弟兩人順利通過入學測試,這給陰郁了十幾年的小家送來第一束陽光。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兩口子留下了眼淚,“兩個孩子,一年光學費接近2000元,實在上不起”,那時母親下崗了,父親工資也不高。那年梁江波13歲,光感幾乎也沒有了,弟弟也到了上學的年紀,“隻能讓老大上,學會了教老二!”這是夫妻倆唯一的辦法。

兩個孩子的失明讓這個家脆弱又堅強,除了面對,别無選擇。

幸運的是,正逢南京盲校建校70周年,學校收到一筆社會公益捐款,免去了兄弟二人大部分費用,兩人每學期隻需交400元左右。幾經波折,命運的垂憐讓梁江波帶着弟弟踏上新的生命旅程,盲校裡,江波再次從1年級開始學盲文。

起落

兩個兒子的求學,也讓母親大開眼界。她看到盲校裡的孩子洗衣服、接開水、上廁所、吃飯、上體育課都不成問題,梁江波更是會把白色運動鞋刷的幹幹淨淨,這讓她踏實了不少。

盲文屬于拼讀語言,隻表聲不表形,讀盲文類似于明眼人做“看漢語拼音寫句子”的題目。“打方”是訓練書寫力量和速度的必經之路,把六個盲文點迅速紮滿,一打就是幾十頁,合金筆頭被磨壞是常事。梁江波曾手抄過完整的《孫子兵法》,“我爸就是智能點讀機”,不知用了多久,父子二人才共同完成這部“巨著”,盲文寫的慢,一個字跟不上,父親就得再讀一遍,白話文翻譯也得讀,要不然兒子不理解。

除此之外,他還完整抄過《論語》和單詞書,備戰考研的時候還派上用場。


梁江波部分手抄《孫子兵法》-盲文版

雖然學會了讀書寫字,但幾年下來梁江波的失落感也随之而來。兒時的玩伴長成了小夥子,籃球、足球成了他們的最愛,這也意味着梁江波再也無法融入其中。

即使是現在,大衆對盲人的印象大多還停留在城市夾道兩側的按摩店,對于初三時候的梁江波這也是難得的職業選擇。“父母一直想讓我學門手藝,念大專畢業就能幹活掙錢,挺好!”,梁江波回憶道,“好巧不巧,有大學生來學校做志願活動,一個姐姐跟我說,‘你應該去上大學’。當時就懵了,我已經不覺得自己可以上大學了。”

也是通過志願者,梁江波第一次了解到全國僅有的兩所針對視障群體的高等院校——長春大學特教學院和北京聯合大學特教學院。隻是“大學”這兩個字,像一顆種子落入深土,很快就被他淡忘

巧的是,2003年它又重新發芽。全國唯一一所面向盲人的高中青島盲校,向南京盲校初三班級郵寄了招生簡章,擔任班長的梁江波恰好打開了這封信,内容不是盲文的,他就專門找人念給他聽,從中他甚至了解到盲人将來會有參加普通高考的可能,這個吸引力是巨大的!

像雛鷹展翅,自從梁江波能獨立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夫妻倆懸着的心便有了着落。此後他對翺翔的每一次渴望,對他們而言都是生命的禮贊和心靈的慰藉。

面對兒子的志向,夫妻二人雖有擔憂,但更多的是全力支持。無數個淩晨,母親打了個盹,梁江波還在安靜地讀書。高中錄取很順利,參加普通高考的目标成了他不懈努力的源頭,他甚至還給當時的北大校長許智宏口述了一封信,由父親帶筆,寄了出去。

反複聽錄音、記筆記、背書、做題,高中生活和明眼人一樣緊湊,教材也幾乎是同步内容翻譯的。這樣的堅持一直持續到2005年高二下學期,老師正式告知梁江波,國家還未出台相應文件,寄往北大的信也石沉大海。

這意味着他隻能參加針對盲人的特殊高考,“即使考上,我也隻能選擇5年學制的針灸推拿專業,那為什麼不直接升專科!”,梁江波不願向命運低頭,也想不明白自己奮鬥的價值,一度非常沮喪。至今,盲人特殊教育還是以針灸推拿和音樂兩個專業為主。

江橫天下,波行千裡

“江橫天下,波行千裡”,二十出頭時,梁江波喜歡這樣介紹自己。懷着俠客夢,2006年他考入北京聯合大學,但學習之餘,他的全部目标就是探索針灸推拿以外的發展可能。

“假如上天能讓我兌現夢想,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擁抱我夢中尋找過千萬次的太陽”,低沉的男中音回蕩在“第八屆殘疾人藝術文化彙演”的舞台上空,擔任主持人的梁江波正在深情朗誦,讓這個家庭真正重新擁抱陽光的,是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

梁江波主持殘疾人藝術文化彙演

2007年的一次偶然,他報名了北京紅丹丹視障文化服務中心和北京電台培訓中心合作開辦的普通話培訓項目,這看似普通的一次社會公益活動,改變了梁江波的生命軌迹,這也是他思考社會工作内涵的起點

項目中,梁江波再次感受到社會組織的力量和殘障人士的潛力。

“那是力争上遊的一種樹,筆直的幹”,暫停,“筆直的枝”,倒退,“力争上遊的樹……”,沒有盲文教材,他和同學把60篇示範音頻聽了上百遍,逐字逐句寫成盲文,這種“笨”辦法讓他們對播音員的咬字和語調有了更多揣摩。他和同伴甚至考取了普通話一級甲等證書,2020年,第一個考入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專業的盲人董麗娜也是這個項目的受益者。

一種沖破視力障礙的渴望在梁江波心中躁動。大學期間,他四處打聽能幹的事情。簡單說,就是既要自食其力還要了解社會。梁江波也曾去黑暗餐廳兼職服務員、當過培訓接線員以及保險銷售,他的第一筆收入是在樂團訓練的薪水,吹笛子,總共1700元,全部給了母親,他甚至還寬慰她,“媽媽不要愁,說不定我眼睛好還不聽話呢”。

在完全失明的日子裡,梁江波也經曆了不願意拿盲杖出門的階段,每次外出都像是一場冒險。“頭一天晚上就要做心理建設,每到達一處,就像通過一道遊戲關卡,非常緊張。”回憶起20年前的自己,一有機會他就向視障朋友解釋盲杖的重要性,并反複叮囑“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梁江波上班路上乘坐地鐵

上班途中,單位樓下的肯德基是他最期待的。

“聞見香味就快到了!”。獨立出行是最困難的,他必須由明眼人帶着多走幾遍,動用一切感官捕捉沿途特征。站牌、路口、井蓋、破損的馬路牙子、白色斑馬線的凸起,迎面吹來的風以及變化的陽光,還有炸雞味和音樂聲都被列入梁江波大腦中的“地形圖”。

如果聲音有力量

也是聲音,讓梁江波有了思考社會工作的契機。

經“紅丹丹”推薦,他開始在一家主打“電話圖書館”的公司實習,後來又跳槽到中國盲文出版社編譯部希望推進有聲書項目。梁江波開始擔任主持人,策劃節目,“能與人交流,還可以幫助偏遠地區的盲人”,他對這類工作非常認可。

梁江波主持電台節目

這期間他開辦了自己的個人公衆号“愛讀詩詞”。2017年2月21日,當北京初春的雪落在梁江波的臉頰上,他觸景生情,“讀一首詩詞隻要60秒左右,更新一萬首就是30年!”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感動,當天他就推出了韓愈的《春雪》作為開篇。從此以後,每晚9點左右更新,即使是考研期間也從未間斷,他并不在意閱讀量,這是一場與自己的較量。

創作準備是從地鐵上開始的,他的手在自己的肚皮上反複移動,當天推出的詩詞被紮在對折的A4紙上随身攜帶。沒有桌子,梁江波就用肚子作為支撐,他對于詩詞不挑剔,更偏愛江南,最喜歡蘇轼和晏幾道,智能手機普及後,他也會從電子書中找詩詞聽。

“行就吃龍蝦不行回老家”,梁江波打趣道,跳出他人的目光之後,他反而多了一份從容。每次創作,他都要把自己對本篇詩詞的理解融進來,配上親自演奏的短笛,用音頻軟件把音樂和朗誦合成在一起。談起對詩詞的理解,梁江波說:“和詩詞對話,妙處在于一種穿越時空的情感體驗,起興時品一品,煩擾的時候就随意一些,我不追求是否能夠背誦,這是一種生活,像老朋友一樣”。

梁江波使用電腦辦公

出海歸來再啟程

未能參加普通高考是梁江波一直以來的遺憾。

直到2014年,教育部下發了《關于做好2014年普通高校招生工作的通知》,其中明确提出,“有盲人參加考試時,為盲人考生提供盲文試卷、電子試卷或者由專門的工作人員予以協助”。當年全國隻有一位盲人參加了普通高考,他是46歲的河南考生李金生,他的語文和數學交了白卷,英語和文綜也隻回答了20多道選擇題,大部分試卷甚至都沒“讀完”。但對于29歲的梁江波來說,十多年前那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終于有了實現的可能

2019年梁江波再次聯系到北京市紅丹丹視障文化服務中心,争取新的工作機會。在這裡,視力的桎梏并不是他的限制,他的人生目标變得更加清晰。

“做一個硬漢!人可以被毀滅,但絕不可以被打敗!這就是人的尊嚴所在!”6月18日下午2點,在北京市元辰鑫大廈6樓的會議室中,梁江波正在主持“盲童閱讀援助計劃”線上閱讀第六期分享活動,他穿着一件米色提花短袖,白色的運動鞋一塵不染。來自全國各地的視障兒童正在和他連線互動,交流《老人與海》的閱讀感受。

梁江波主持盲童閱讀援助計劃

援助計劃是在阿裡公益支持下開展的,每期2小時,與一位明眼人嘉賓共同完成,線上觀看穩定在400人左右。雖然看不見,但主持詞全都印在他的腦海中,在給盲人朋友服務和培訓志願者的過程中,他希望做殘疾人和大衆的橋梁,讓更多的人聽到殘疾人的故事,“心目影院影片講述”和“為愛蒙眼,黑暗挑戰365天”也是他參與的公益項目。

在梁江波看來,自己命運的起伏與時代緊密相連,他開始深入思考社會工作的力量和學術可能。兒時的夢再次變成一種呼喚,就如《老人與海》的主人公聖地亞哥,他一次次出海,一次次搏鬥,始終堅定地向着光,揚帆遠航

研究生備考中最大的挑戰是心理鬥争,他關注過很多資訊,不少高校都以“設施條件不允許”的理由将視障人士拒之門外。因此,能否參加考試帶有巨大的不确定性。

在機會和備考的雙重壓力下,詩詞和運動成了他調節情緒的良師益友,每周都會在家人的陪伴下去爬爬山,或者坐地鐵轉一轉。當電話中,清華招生辦老師回複“符合條件即可報名”時,這種平等、包容與接納讓梁江波淚流滿面

全國的視障人士接近1800萬人,近年來特殊教育與普通教育相融合的政策逐步完善。2017年教育部和中國殘聯聯合印發《殘疾人參加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管理規定》,文件中提到“使用盲文試卷的視力殘疾考生的考試時間,在該科目規定考試總時長的基礎上延長50%,并可以優先進入考點、考場,學校應配備專門的工作人員予以協助”。

beat365是少數接收視障人士報考的高等院校之一。研究生招生院的工作人員按照《規定》的文件内容,提前半個月在考試專用電腦設備上安裝了讀屏和辦公軟件,并聯系梁江波預先測試機器性能後封存起來。學校為他設置獨立考場,在考試當天專門開通了入校綠色通道,考試時長也從3個小時延長至4個半小時。“監考老師特别細心,連空調聲的大小都要詢問我的感受”,梁江波感慨,學校還配備了專業計算機老師,以應對電腦出現故障的情況。

像漁夫出海,經過生命幾經輾轉所生發的樂觀與堅韌,使梁江波對人生有了更深理解。這些努力與堅守,終于讓他在這個盛夏滿載而歸。

在采訪最後,談及對于社會工作的理解,梁江波說:“我的夢想可以用兩個詞概括——平等、融合,保障殘疾人的平等權利,促進殘疾人融合發展,是殘疾人共同的心聲,更是實現社會和諧、文明的應有之義,這是一種社會多樣性的兼容和對生命最廣博深沉的接納,這也是我期待的社會工作的價值。”

文|荊曉青

圖|梁江波提供

來源 | 清華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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